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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默劇大師馬歇
·馬叟(Marcel Marceau)的去世,在二十世紀中葉曾經輝煌的法國文化也逐漸邁向了新的紀元。法國自由報(Libération)1129日特別做了一篇專題報導,內容引述歐洲版的時代雜誌(Time Magazine)12月份首期的周刊以封面和專題引述法國文化之死”(The Death of French Culture)一文。但所謂的法國文化到底泛指了什麼呢

   

                   <Marcel Marceau>

文章特別指出,法國影業在新浪潮後就沒有大師之作,法國文壇在新小說後就沒有大量的文學鉅作,法國人閱讀的小說有
30%都翻譯自英文,但每年我們甚至找不到12本法文小說引進美國市場。並將法國文化慘狀的原因歸咎到政府大量的補助與經援,導致文化發展並無達到市場的需求。

 

老美斷然的指控當然引起法國公雞的不服氣,但也不失為一種警示。隨著世界貿易市場的開放,我們不能否認都被一部分的美國文化餵養長大,對自己本土的文化產生質疑。但由一個外國人來評斷自己本國文化的時候,我們不禁也採取一種為自己辯護的立場。當然,文章作者Donald Morrison並不只是以挑釁的立場對法國嗆聲,他也說明:”在法國,文化發展處於很好的狀態:每個城鎮有自己的藝術節,法國的文化舞台是很嚴謹的。但他也指出:”從前,琵雅芙(Piaf)或是楚浮(Truffaut)都成功地吸引了外國人的目光,因為外國人都喜愛一種<濃郁的法國氛圍>。但今日,世事以不同:尤其是英美語系國家較重視自己本國的文化。”…”法國文化產業變成了一種多元種族的藝術市集,音樂和文學筆鋒都來自郊區,像世界上眾多非白人種族的角落。

 

                                                 <Edith Piaf>

這現象不單純是法國境內發生的現狀。當我們奉西方文明為圭臬的時候,所有本土、郊區、非白人的文化現象都成了<次文化>;它與主流文化對抗、融合,再晉身到另一種層次。文章以一種經濟學的角度去批判法國文化的市場性,但不能評判一個文化的價值;所有的經典都必須有時間的醞釀與考驗。但當我們以經濟學的角度去評論文化行銷的時候,又產生了矛盾。藝術家需要生存,生存最大的準則就是成為經典,自然而然我們都在經典的迷思裡,而不是創作的本質。尤其是現代,這成為了藝術家的當務之急:我們需要觀眾,需要被看見,因為每一種創作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與價值。當<藝術民主化>成為市場的條件,評斷也就沒有標準,每一項創作都是一種可能性;你只能說個人不欣賞,但不能說它沒有價值。批判,自然而然成為了觀者必要的武器;但往往我們的<批判><評論>都領先了我們的<觀察><體會>。這當然與現代人的時間觀緊密地連結,在我們尚未感受飢餓時,就趕緊大快朵頤、狼吞虎嚥一番,而忘記了<消化><吸收>


 <François Truffaut>
 

而法國政府補助文化產業確實振興了多元的消費市場,你可以看到各國藝術家的劇場、展覽、電影等。對法國人來說,這可能是最自然不過的事,因為他們即使帶有偏見去欣賞藝術家的作品,都抱持著尊重的態度。但政府的補助,某方面卻隔絕了藝術與市場之間的交流:藝術家可以大肆地發表他前衛的理念,觀眾的賞析變成了推崇藝術的口號,卻失去了公正的評論。舉個例來說,我想進劇院的觀眾並不都是真正喜歡多元的劇場藝術,他們可能更重視戲劇文本的價值勝過舞台的呈現,他們喜歡法蘭西戲劇院演員學院風的唸詞勝過德國演員冷冽的表演可是他們會進劇院,他們也有選擇的可能;但主要的原因是劇場一直都是一種附庸風雅的文藝表現,但與個人生活是毫無關聯的。

 

                                       <Jean-Luc Godard>

當欣賞楚浮的電影只是因為楚浮這個名詞,當我推崇馬歇
·馬叟,只因為他被譽為一代大師,當法國文化被只被強調為地域性,或是一種進口或輸入的發展性,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要有文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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